核心提示：2004年3月18日、19日、20日連續(xù)數日，隴南成縣發(fā)生一起震驚當地的殺人埋尸大案及一系列惡性搶劫、盜竊案。經過隴南市公安處和成縣公安局兩地公安機關的全力偵破，在破獲系列搶劫、盜竊案的過程中，“3·18”殺人埋尸案也迅速告破。而令當地群眾震驚的是，6名作案者均為年紀輕輕的該縣中學生。其
年齡之小、作案手段殘忍、性質惡劣值得發(fā)人深思。去年4月13日本報以《兩高中生殘死網吧門口》為題，對此予以獨家披露。近日，隴南市中級人民法院對該案開庭審理。
殺人埋尸藏匿10余天
隴南中院開審理成縣驚天大案
本報訊(記者朱靜淵
王聰)不久前，隴南市中級人民法院對成縣一個連續(xù)實施搶劫、盜竊，并釀成震驚當地的“3·18”殺人埋尸案的未成年人犯罪團伙進行不公開審理。1月13日，記者從隴南市中院獲悉，由于4名被告中的第二被告其年齡公訴機關和被告辯護方有爭議，法院將繼續(xù)審理后宣判。
記者了解到，4名被告均為未成年人。去年12月22日、23日，該院對此案進行不公開審理。公訴機關對4名被告以涉嫌盜竊、搶劫和故意殺人罪提起公訴。另外，偵察機關破獲此案中的6名涉案犯罪嫌疑人，其中2人未被公訴。記者了解到，由于4名被告中的第二被告，公訴機關和被告辯護方對被告的年齡有爭議，尚待偵察機關繼續(xù)取證，法院目前尚未宣判。由于該案被告年齡小，手段殘忍、性質惡劣，社會影響大，且造成嚴重后果，因此該案開庭審理期間為當地社會各界所關注。
2004年3月18日、19日和20日的幾個晚上，成縣縣城連續(xù)發(fā)生店鋪被搶劫、店老板被砍傷；盜竊后縱火等一系列惡性案件。尤其是令當地群眾震驚的是，3月18日晚，當地兩名中學生被殺害后埋尸。“3·18”殺人埋尸案發(fā)生后，省公安廳接到了當地群眾的電話舉報，并命令隴南公安機關迅速破案，該案遂引起各級公安機關的高度重視。經過隴南市和成縣兩級公安機關的全力偵破，涉案的6名犯罪嫌疑人被悉數抓獲�！�3·18”殺人埋尸案和系列搶劫、盜竊案告破。
歧途少年殺人埋尸
河灘挖出兩具男尸
2004年4月11日下午4時許，成縣公安局會同縣法院、檢察院等單位，在成縣東河壩一個泥坑里挖出了兩具男性尸體。兩名死者都是十七八歲的樣子，渾身的衣服被扒光，尸體上布滿了刀傷，慘不忍睹。經死者親屬辨認，兩名死者確系已失蹤多日的成縣某中學學生。一時間，縣城內一片嘩然。究竟是誰如此殘忍，殺害了兩名無辜的學生呢？
驚天大案初露端倪
2004年3月19日晚到20日晚，成縣縣城連續(xù)發(fā)生幾起盜竊、搶劫案件。3月20日凌晨2時許，縣城蓮湖公園附近的一個小店里，破門而入的一伙十五六歲的少年，手持砍刀，用事先準備的膠帶將店主的嘴封住，并將其手腳用膠帶捆綁，之后搶走店內價值約600余元的香煙、食品等物及250多元現金。
3月20日晚，某家屬區(qū)一住戶家中發(fā)生火災，經消防中隊撲救，大火被撲滅。火災原因從現場來看，系有人在實施盜竊后故意所為。當晚11時許，縣城西關一門市部又發(fā)生了一起搶劫案件，三名歹徒破門而入，將呼救的店主用砍刀砍成重傷，搶走手提包一個。3月19日、20日兩天晚上，縣城內還有幾處門市部遭到盜竊。
一連串案件發(fā)生后，成縣公安局刑警大隊迅速組織警力進行偵查的同時，派出人員在大街小巷搜尋蛛絲馬跡。3月21日凌晨零時許，刑警大隊民警在縣城巡邏中發(fā)現3名十五六歲的少年手提大包小包，形跡可疑。當民警停車準備盤查時，幾人轉身逃竄。民警遂奮起直追，最后將其中兩人抓獲。經審查，兩名落網少年名叫小飛、小江。他們分別交待了近兩天來在縣城內實施盜竊、搶劫、縱火、傷害的犯罪事實，并供出了其他四名犯罪嫌疑人的下落。第二天，民警分頭出動，將小林、小陽、小超三名犯罪嫌疑人抓獲。3人對盜竊、搶劫、縱火等犯罪行為供認不諱。
民警面對這些十五六歲的少年，心里都感到十分痛心。在審訊中，民警講法律、講政策，使其中的幾名少年認識到了自己行為的嚴重后果。小陽、小江在供述中交待，小飛和另一未落網犯罪嫌疑人小雷曾對他們說過，3月18號晚上，兩人將兩名學生殺死后，埋在了東河壩里。這個線索引起了辦案民警的高度重視。在匯報了局黨委主管領導后，民警對這個線索進行了深入調查。但由于近幾天來沒有接到人員死亡或失蹤的報案，且縣城內幾所學校也都稱沒有失蹤學生，因此對這個線索的調查一時還沒有結果。
舉報驚動公安廳
就在上述案件緊張審理、殺人埋尸案線索尚待調查之際，一個重大案件的舉報電話飛傳到省公安廳。
2004年3月23日，省公安廳接到一個舉報電話，稱3月17號左右成縣的兩名學生被人殺死后埋在了河壩里。省公安廳立即將此信息反饋到隴南公安處，要求對此情況深入查證，迅速破案。
由于反映情況重大，隴南公安處遂派出由副處長、刑偵專家張國志帶領的工作組來到成縣，對群眾舉報線索會同成縣公安局共同進行調查核實。由于群眾舉報線索與成縣警方審訊小飛盜竊、搶劫團伙時掌握的小飛、小雷殺人埋尸的線索互相吻合，因此，地縣公安機關領導決定，成立地縣聯合專案組，對群眾舉報線索作為專案進行深入調查。專案組明確了四個偵查路線，一是對縣城及其同邊學校進行調查走訪，了解有無失蹤學生；二是對小飛團伙加大審訊力度，獲取證據；三是全力緝捕在逃犯罪嫌疑人小雷，尋求突破；四是在黃渚到縣城一線的東河河灘進行實地踏查，搜尋有無可疑埋尸地點。
工作任務明確后，專案組各小組立即分頭開展調查。但是，幾天下來，專案組仍未找到整個案件的突破點。個別民警心里甚至產生了懷疑，殺人埋尸案會不會是個假案呢？針對這種情況，專案組再召開案情分析會，對案件進行了深入分析。基于小飛團伙成員供述小飛、小雷有殺人埋尸嫌疑和群眾舉報殺人埋尸線索基本吻合這一點，專案組斷定殺人埋尸案是成立的，必須加大偵破力度，繼續(xù)深入調查。
血衣藏在女友住處
在調查中，民警了解到小飛和小雷都有女友，且都是某校學生。于是，民警便對兩名女生分頭進行調查。小飛的女友在民警的耐心說服教育下，交待說小飛也曾對其講過他和小雷近幾天殺了兩名學生。這個情況更加堅定了專案組把殺人埋尸案深入查下去的信心。3月29日，在逃犯罪嫌疑人小雷被民警抓獲，但小雷只承認盜、搶等犯罪事實,對其它涉案情況只字不提。當天，民警再次對小飛的女友開展工作。最后，她交待了小飛有件血衣藏在她的住處的重大線索。果然，民警從小飛女友處搜出了一件白色血衣。在對血衣進行鑒定的同時，專案組就血衣對小飛展開審訊攻勢。
兩學生失蹤十余天
面對自己的血衣，小飛低下了頭。但他交待說，血衣是他和小雷砍傷了一個小伙子后留下的，時間是2004年3月18日晚上。辦案民警感到有點蹊蹺，時間是對上了，但怎么成了砍傷了一個人？經過調查，當天晚上確實有一個男青年被小飛砍傷，現在仍在住院治療。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殺人埋尸案嗎？案件顯得撲朔迷離。
對于出現的新情況，專案組決定圍繞血衣進一步開展調查。同時，將有關情況向縣城及周邊包括黃渚等地學校、派出所通報，要求詳細調查有無失蹤學生情況。在派出所民警和群眾的共同努力下，辦案出現了新的轉機。
4月6日，成縣公安局黃渚派出所經過調查得知，位于黃渚轄區(qū)的廠壩鉛鋅礦有兩名在縣城某中學上學的職工子弟章子和昭子最近不知下落，既不在學校里，也沒回家。家里的大人們都很著急，多方尋找無果，此時兩名學生已經失蹤十七八天。黃渚派出所立即將此情況反饋給專案組。專案組遂派出民警到該學校調查。民警通過走訪教師、學生，掌握到了章子和昭子失蹤的線索，同時取到了小飛、小雷殺人嫌疑的有力證據。
被劫項鏈打開突破口
據調查，從3月17日開始，章子和昭子一同離開學校后，就再也沒有了音訊。昭子的一個同學回憶說，他曾送給昭子一個鷹形項鏈，昭子一直掛在脖子上。辦案民警立刻想起，在扣押的小飛的有關物品中，正好有一枚鷹形項鏈。經過昭子的同學仔細辨認，證實從小飛處扣押的鷹形項鏈與該同學送給昭子的那枚一模一樣。鷹形項鏈再一次加大了小飛和小雷的殺人嫌疑。專案組經過分析研究，決定繼續(xù)組織大面積的實地踏查工作，一定要從東河壩里找到可疑的埋尸現場。
4月10日中午12時許，在東河壩實地踏查的民警發(fā)現，在距離舊東河橋以北約500米處，有一淺淺的泥坑。泥坑上方盤旋著大量蒼蠅，十分可疑。經過初步勘查，專案組將該泥坑作為埋尸可疑現場實施了保護措施。當日晚，專案組研究制訂了一套周密的審訊方案，并按該方案分頭對小飛、小雷再次提審。經過數小時的較量，4月11日上午10時，小飛終于開了口，交待了他和小雷殺害成縣某中學兩名學生的犯罪過程。當天下午3時，小雷也交待了殺人埋尸的犯罪過程。4月11日下午4時，在公檢法等部門領導的參與下，專案組分頭帶小飛、小雷指認了埋尸現場，指認現場與民警先期保護起來的現場吻合。在確認現場后，專案組從泥坑內挖出了被害的兩名無辜學生。至此，殺人埋尸案終于水落石出。
令人發(fā)指的暴行
據小飛、小雷二人交待，2004年3月18日晚，他們先是在縣城某網吧上網。之后，兩人無所事事，在隴南大道上四處游蕩。在一個網吧門口，小飛和小雷碰到了將去上網的學生章子和昭子，他們遂萌生了勒索點錢的惡念。在遭到拒絕后，兩人惱羞成怒，抽出隨身攜帶的砍刀將章子砍了兩刀。隨后，小飛和小雷用刀威逼，將兩名學生挾持到東河壩。因害怕公安機關追究，兩人商議要將兩名學生除掉，以絕后患。他們勒令兩名學生將衣服脫掉，站在冰涼的河水中，并用皮帶抽打兩名學生。最后，小飛和小雷持砍刀將兩名學生殺害，埋在了河邊一個約一尺多深的泥坑中。實施暴行后，小飛和小雷回到自己的住處睡起了大覺。
然而，殺人埋尸沒有引起兩名少年惡徒的絲毫不安和罪惡感，緊接著，
3月19日晚上，小飛和小雷又糾集了四名在校學生，在縣城內大肆實施搶劫、盜竊等犯罪活動，直到3月21日凌晨0時落網。(注：文中所涉當事人均系化名)本報記者 朱靜淵
王聰 特約記者 郭海濱
責任編輯 原霞
